第9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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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淩, 婉清來了。”秦清曼第一時間就把黃婉清的到來告知衛淩，也是為了防止發生什麽誤會，畢竟屋子比較小, 擡頭不見低頭見。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
衛淩其實早於秦清曼告知他就知道黃婉清來了。
因為他隱約聽到東屋多了一道平穩的呼吸聲。
“阿淩, 餓嗎, 要不要給你弄點吃的？”秦清曼告知衛淩關於黃婉清到來的事後立刻就拉著人回屋, 今天衛淩回來得更晚，淩晨的氣溫也更低。
“不餓, 媳婦，這幾天食堂換了大師傅, 飯菜都還可以。”衛淩摟著秦清曼加快腳步進屋。
因為東屋的人都休息了, 夫妻倆進屋後也沒怎麽在廳堂裏逗留, 而是直接進了西屋。
西屋的門一關，私密空間也就讓夫妻二人更自在。
秦清曼早就把衛淩的洗漱用品移到了西屋, 等衛淩脫了外面厚厚的棉衣, 她已經給人把洗漱的水都已經倒好。
衛淩也沒矯情, 接過溫熱的毛巾就洗起了臉。
“媳婦，你去床上躺著，困了就先睡, 我收拾完就來。”衛淩知道時間不早, 沒打算讓秦清曼熬夜，一邊洗漱一邊叮囑了一句。
秦清曼見衛淩不打算吃東西, 也就不站著相陪，而是聽話地脫衣服上炕。
她接人是披著衣服出門的, 裏面的衣服穿得並不嚴實, 上炕後就用被子裹緊了自己, 閉著眼睛小聲問道：“阿淩，明天還上班嗎？”
明天就是大年三十除夕夜，她不知道衛淩是否能留在家。
這個時候的衛淩已經在洗腳，一邊洗一邊回答秦清曼的問話，“明天還要忙一早上，忙完我就早點回來，對聯你等我回來帶著楚楚貼。”
“好。”
秦清曼早有心理準備，又問了一句，“明天杜宏毅幾人能來咱家過除夕嗎？”
“能。”
衛淩斬釘截鐵地回答。
回答完想起某人的臉，忍不住無奈地多說了一句，“媳婦，明天師長跟政委他們幾人也來。”也就是說他們家明天的年夜飯最少有十幾個人吃。
“師長他們明天什麽時候到？”
秦清曼眼睛閉不下去了，睜開眼睛趴在炕上看衛淩。
“杜宏毅幾人會早點到，師長幾位首長會晚些到，他們明天還得陪師部的戰士過年，八點才能到咱們家。”洗好腳的衛淩開始擦腳上的水，擦完就收拾起洗腳盆。
“那咱們家明天的年夜飯是不是得晚點？”
秦清曼雖然詫異於王承平幾人會來自家過年，但該有的禮儀是要做到的。
“不用，咱們先吃，師長他們來了再吃第二頓。”
衛淩可不打算慣著王承平，要不是王承平是長輩，他才不同意對方來家裏過年。
家裏就媳婦做飯，來那麽多人，肯定是媳婦忙活。
衛淩只要一想起上次秦清曼在師部食堂忙活後的疲憊樣，對王承平幾人的到來就更加的不滿。
秦清曼看出了衛淩臉上的不滿，笑著拍了拍身旁的鋪蓋。
這個時候衛淩已經收拾好回到了屋裏，準備上炕了。
“阿淩，師長他們也不容易，家屬都不在這邊，婉清來了，我做飯有人幫忙，就做十幾人的飯菜沒那麽辛苦，你別掉個臉子嚇師長。”
秦清曼也是知道衛淩跟王承平的關系才會這麽開玩笑。
“我舍不得媳婦辛苦。”
衛淩一上炕就緊緊抱住了秦清曼。
不管什麽時候見到媳婦，媳婦對他的吸引力都那麽強大，剛這麽一想，身體就有了變化。
秦清曼也在第一時間知道。
燈光已經在衛淩上炕的時候熄滅，秦清曼也沒有那麽多的顧忌，手指摸著衛淩的臉，這張臉是她喜歡的容顏。
“媳婦。”
衛淩的呼吸噴在秦清曼的手心，給秦清曼帶去抓心撓肺的酥麻。
“阿淩。”
秦清曼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對衛淩特別的想念，也許有知道高葉芳到來消息的刺激，又或者是今天吃了太多高熱量的食物。
衛淩立刻從秦清曼的叫聲中聽出了媳婦的想法。
這道稱呼帶著期盼。
“媳婦。”衛淩的手摟緊了秦清曼的腰，讓秦清曼的身子貼在自己身上。
雖然兩人還沒有完成最後一步，但有些東西是無師自通的，也是相互吸引的。
秦清曼的腿靠在了衛淩的腿上。
衛淩感受到了秦清曼的誘惑，呼吸立刻快速起來，體溫也出現變化。
攬住秦清曼的胳膊也在用力。
衛淩是真恨不得走那都把秦清曼帶在身邊，時刻不分離。
“媳婦。”衛淩的額頭有汗，在這美好的夜晚，他的意志力已經非常薄弱，要是媳婦真的有什麽想法，他可以滿足。
其實秦家他住了這麽久，他早就把這裏當做家，可以不用顧忌。
“阿……阿淩。”
秦清曼的呼吸有點深沈，她此時的腦海裏正在做艱難的選擇。
一邊想著接受，一邊想著還是得等一等。
“媳婦。”衛淩親著秦清曼的臉頰，他能感受到秦清曼思想的矛盾。
“阿淩，高葉芳來了。”
秦清曼最後的理智讓他選擇了退讓，想起東屋的黃婉清，她心一橫就把高葉芳的消息說了出來。
“不認識。”
衛淩是真沒想起高葉芳是誰。
當初家裏給他信中就含蓄地提了一句，就一個簡單的名字，在他腦海裏沒有形成完整的概念，更別說這種時候，這種時候只要不是天塌下來，誰都影響不了他的行動。
衛淩的身心都集中在秦清曼的身上。
秦清曼察覺到了，趕緊移動自己的腿，同時再次提醒了一句，“阿淩，高葉芳來了，就是你家裏給你安排的那個相親對象。”
“不認識。”
衛淩再次毫不猶豫地回答。
但這一次強調後他卻緩緩放開了秦清曼，他能感覺出媳婦暫時還不想突破最關鍵的一點，媳婦不想突破，他就必須忍。
不然受罪的必定是自己。
“阿淩，我知道你知道對方是誰。”秦清曼無奈地伸手輕輕扯住衛淩的臉頰。
男人的臉被她用香脂保養得很好，細膩了很多。
“媳婦，我知道你說人是誰，但我真的不認識，這人在我這就是一個名字，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，從她自己放棄相親的那一刻開始，我跟她也不再是相親對象。”
衛淩的話語說得冷酷又無情。
但卻是事實。
“阿淩，我沒有誤會什麽，我只是告訴你她被人安排到了紅旗農場，我不知道這背後是否有陰謀，所以必須要告訴你一聲。”秦清曼安撫性地親了親衛淩的嘴唇。
然後就被衛淩抓住狠狠親了一頓。
親完，秦清曼的嘴唇不負眾望地微紅，可見衛淩親人時用了怎樣的力道。
也能看出衛淩對秦清曼到底有多迷戀。
衛淩親完人，也看不清秦清曼的表情，回想著秦清曼那雙水汪汪的大眼，他這才把媳婦摟進懷裏，小聲問道：“你是擔心有人利用高葉芳來算計我？”
“對。”
秦清曼點頭。
她雖然不知道京城衛家怎麽樣，但在現在是隨便能扣人大帽子的敏感時期，她擔心高葉芳的到來是有人算計，才不得不謹慎一點。
衛淩明白秦清曼的擔心，小聲說道：“那我讓人查查。”
他人雖然在這裏，但原主總有幾個朋友的，而且這些朋友還在京城，要想查高葉芳的底，還是很容易的。
實在不行他幹脆就把問題扔給老頭子自己去解決。
人是他們招惹的，麻煩也得他們去解決。
“阿淩，查清楚告訴我一聲。”秦清曼沒跟衛淩說高葉芳在農場裏鬧騰的事，這種小事她覺得沒有必要讓衛淩操心，只要查出高葉芳背後沒有人，沒有算計，她分分鐘就能把人收拾了。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
衛淩沒有多問，也沒打算多管。
因為他知道秦清曼不僅聰明還很有手段，他家媳婦不是溫室裏的花。
“對了，婉清挺怕你的。”臨睡著前，秦清曼忍不住打趣了衛淩一句。
衛淩面無表情地再次狠狠親了親秦清曼才把人放開。
第二天，天還沒亮衛淩就像之前幾天一樣早早走了，昨天秦清曼被衛淩欺負狠了，早上連衛淩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。
衛淩因為家裏多了個人，也沒有鬧騰秦清曼，而是規規矩矩地離開家。
作為軍人，是沒有節假日的。
軍人跟任何工作單位都不一樣，他們沒有節假日，有的只是輪值，不輪值的時候才能像正常人一樣回家。
今年衛淩還算幸運，過年這幾天沒輪到他輪值。
但因為是邊疆駐兵，他們的工作其實非常忙碌，不僅要護衛邊疆線的安全，還得各種訓練，每一項都是極其耗費精力的，衛淩一早到師部就直接去了王承平的辦公室。
對於高葉芳的事他不打算自己查。
“你說什麽？”王承平難以置信地看著一臉平靜的衛淩，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衛淩會給自己安排任務。
還是那麽個任務。
“王叔，這事說起來其實都是你們幾個長輩弄出來的，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，我團部這邊都忙得跟什麽似的，沒精力管這人，你把人查查清楚。”
衛淩說完這話把帽子戴在頭上，然後大步離開了師長辦公室。
他答應了媳婦今天要早點回家，得趕緊把團部裏的事處理完，至於領著戰士們過年的事，就可以交給副團跟團參謀，反正幾人的家屬都不在這，每年跟戰士們過年都習慣了。
衛淩走後，王承平看著關上的門久久說不出一句話。
這個衛淩，他上輩子真是欠了他的，怎麽這種事都得他來處理。
王承平對衛淩不滿意，但最終也沒有撂挑子不幹。
師部電話及時打到了京城。
衛勇毅接到王承平的電話有點詫異又無比的高興，馬上要過年了，能接到老戰友的電話，比收到什麽禮都讓人高興，所以電話一接起他就笑容滿面。
“老王，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。”
王承平翻白眼，年底，他不僅要做各種驗收，還得寫各種文件材料，還要向軍分區匯報，忙得腳不沾地，要不是衛淩給他‘加派’任務，他根本就沒想過要給衛勇毅這個老戰友打電話。
戰友情是戰場上打出來的，就算幾年不聯系感情也不會淡半分。
但今天不一樣，他是帶著任務來的。
王承平沒時間跟衛勇毅廢話，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，“老衛，怎麽回事，你們之前打算給衛淩介紹的姑娘怎麽到了白城。”
衛勇毅詫異了，這事他交給高建勇後就沒關註了，所以他還真不知道。
“老王，這事我不知道，我問問。”
“趕緊問，你們是嫌衛淩在這日子過得太舒服了是嗎？沒事怎麽把這姑娘給弄來，是想衛淩休妻再娶，還是想衛淩這邊家庭不和？”
王承平雖然不滿衛淩給自己找事，但對衛淩還是很維護的。
想的問題也想得深遠。
雖說那個姓高的姑娘沒跟衛淩相親過，但畢竟有這麽一出，要是被有心人挑撥，秦清曼同志要是或者跟衛淩鬧矛盾怎麽辦？
王承平只要一想到秦清曼的廚藝，對這個姓高的女孩就非常不滿意。
衛勇毅可不知道王承平的心思，但他對於高葉芳去了白城的事也非常不滿。
他家衛淩都結婚了，不管結婚對象如何，只要是衛淩喜歡、真心想過日子，他就沒打算讓衛淩離婚再娶，所以對於高葉芳去了白城的事他心中也不痛快起來。
這不是故意給他們衛家找麻煩嗎！
王承平既然能在這種忙碌的時間打電話來問，就說明這個高葉芳一定是給衛淩夫妻帶去了麻煩。
沈著臉，衛勇毅掛上電話就把電話打到了高建勇的辦公室。
高建勇雖然跟他是老戰友，但兩人的職位不一樣。
他比高建勇高了好幾級。
當初要不是兩人關系好，他也不至於讓衛淩跟對方的閨女相看，現在看來，這就是個錯誤的決定。
“餵，哪位？”高建勇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，從聲音就可以聽出對方比較疲憊。
“老高，是我，衛勇毅。”衛勇毅開門見山地報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老衛同志啊，你怎麽想著給我打電話了？”高建勇也對接到衛勇毅的電話又驚又喜，但驚喜過後就猜到了原因，“老衛，你是不是為葉芳去白城的事打的電話。”
衛勇毅聽到這話更不滿了，這種事老高同志是不是應該提前告訴我一聲，不滿中，他語氣也重了一點，“老高，你這事辦得不地道啊。”
俗話說不成兒女親家也不能成仇人，這高家辦事怎麽一點都不講究。
哪怕提前通知他一聲，他這邊起碼也有個準備，不會給衛淩造成麻煩。
高建勇聽到衛勇毅的埋怨，忍不住苦笑起來，“老衛，不是我做事不地道，是因為我也才剛剛知道葉芳被送到了白城支邊。”
衛勇毅能身居高位當然就不是頭腦簡單的。
立刻猜到了原因，“你意思是說是黃家的手筆？”當初事情出了後他沒摻和，是讓高建勇自己找黃家處理的，難道這黃家連他們衛家也怨恨上了不成。
“老衛，我也不瞞你，黃家很生氣，知道葉芳這丫頭算計了他們家閨女就怨上了我家，哪怕我媳婦跟黃家媳婦是姐妹，該埋怨還是埋怨。”高建勇解釋。
“這跟我衛家有什麽關系，我們並不知道事情牽扯到了黃家。”衛勇毅對黃家的霸道有點不滿起來。
“老衛，你別誤會，黃家沒有針對衛家，事情是這樣的……”高建勇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家醜不外揚，趕緊把黃婉清大哥黃海軍跟齊衛英的事說了出來。
也就說，要不是高葉芳摻和，黃家也不會欠下齊衛英的人情，更不會為了齊衛英腿傷的事摻和到某些事情中去。
畢竟齊衛英的背景確實比較覆雜，像他這種背景的人家此時都在全國各地最艱苦的地方下放再教育。
但因為齊衛英救了黃海軍，黃家不得不治療。
白城哪裏有那麽好的醫療條件與醫生，這不，齊衛英就被送進了京城來醫治，這樣一來，肯定就驚動了不滿意齊衛英的人。
然後不僅是黃家受到了影響，他家高葉芳也成了犧牲品。
高建勇對高葉芳的前程已經無能為力。
衛勇毅聽完高建勇的解釋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麽，最終安撫了對方幾句才掛上電話。
坐在辦公室想了半天，他才給王承平把電話回了過去，然後把情況毫無保留的告知。
王承平聽完，不客氣地把衛勇毅罵了半天才掛上電話。
掛完電話他也愁了。
衛家可能被人盯上了，所以才有人利用高葉芳來白城試探衛淩。
高葉芳這事要是不處理好，說不定衛淩都得受影響。
這樣一想，王承平覺得更糟心。
他沒打算把事情跟衛淩現在就說，他打算過完年再說，同時也派人去了解一下高葉芳的情況，要是事情不嚴重，他幹脆就親自解決了。
王承平這邊打好了如意算盤也松了一口氣。
他在邊疆駐守十幾年，不信有人能把手伸到他隊伍裏禍害人，不行他就剁了這只手，衛淩不僅是他的兵，也是他看好的子侄，絕對不容許有人渾水摸魚。
師部一切都安穩地進行著，秦家一家人也都在天亮後就趕緊起床。
今天是除夕夜，不管是秦清曼還是黃婉清都很忙。
就連楚楚都要幫著做很多家務事。
因為他們家今天會來很多客人，他們家要做好多菜。
秦清曼拿出兩只熊掌準備在今天這樣喜慶的日子裏做成美味佳肴，這才不辜負當初小黑的贈予。
熊掌雖然放了不少時間，但因為天氣的原因保存得非常好，一點都沒有出現問題，解凍後跟新鮮的沒有任何區別。
黃婉清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熊掌，忍不住感嘆連連。
“這是我跟衛淩在山上遇到狼群跟熊瞎子對戰後撿到的。”秦清曼不好說跟小黑這頭狼的關系，只能這麽解釋。
其實從當時的角度來說，熊瞎子的死亡跟他們真的是一點關系都沒有。
不管是她還是衛淩都沒有參與狼群的狩獵。
“清曼，你跟衛大哥的運氣真好。”黃婉清羨慕秦清曼。
她還沒這裏前也從不同角度了解過這片土地，知道這片土地的特殊性，也知道老百姓對山林的依賴。
“那天運氣確實不錯。”秦清曼帶著黃婉清去收拾熊掌。
然後還拿出不少的山貨用溫水泡發。
有各種蘑菇、木耳，也有桂英嬸子送他們家的猴頭菇。
之前沒收拾猴頭菇就是為了等今天這過年的大喜慶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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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
衛淩其實早於秦清曼告知他就知道黃婉清來了。
因為他隱約聽到東屋多了一道平穩的呼吸聲。
“阿淩, 餓嗎, 要不要給你弄點吃的？”秦清曼告知衛淩關於黃婉清到來的事後立刻就拉著人回屋, 今天衛淩回來得更晚，淩晨的氣溫也更低。
“不餓, 媳婦，這幾天食堂換了大師傅, 飯菜都還可以。”衛淩摟著秦清曼加快腳步進屋。
因為東屋的人都休息了, 夫妻倆進屋後也沒怎麽在廳堂裏逗留, 而是直接進了西屋。
西屋的門一關，私密空間也就讓夫妻二人更自在。
秦清曼早就把衛淩的洗漱用品移到了西屋, 等衛淩脫了外面厚厚的棉衣, 她已經給人把洗漱的水都已經倒好。
衛淩也沒矯情, 接過溫熱的毛巾就洗起了臉。
“媳婦，你去床上躺著，困了就先睡, 我收拾完就來。”衛淩知道時間不早, 沒打算讓秦清曼熬夜，一邊洗漱一邊叮囑了一句。
秦清曼見衛淩不打算吃東西, 也就不站著相陪，而是聽話地脫衣服上炕。
她接人是披著衣服出門的, 裏面的衣服穿得並不嚴實, 上炕後就用被子裹緊了自己, 閉著眼睛小聲問道：“阿淩，明天還上班嗎？”
明天就是大年三十除夕夜，她不知道衛淩是否能留在家。
這個時候的衛淩已經在洗腳，一邊洗一邊回答秦清曼的問話，“明天還要忙一早上，忙完我就早點回來，對聯你等我回來帶著楚楚貼。”
“好。”
秦清曼早有心理準備，又問了一句，“明天杜宏毅幾人能來咱家過除夕嗎？”
“能。”
衛淩斬釘截鐵地回答。
回答完想起某人的臉，忍不住無奈地多說了一句，“媳婦，明天師長跟政委他們幾人也來。”也就是說他們家明天的年夜飯最少有十幾個人吃。
“師長他們明天什麽時候到？”
秦清曼眼睛閉不下去了，睜開眼睛趴在炕上看衛淩。
“杜宏毅幾人會早點到，師長幾位首長會晚些到，他們明天還得陪師部的戰士過年，八點才能到咱們家。”洗好腳的衛淩開始擦腳上的水，擦完就收拾起洗腳盆。
“那咱們家明天的年夜飯是不是得晚點？”
秦清曼雖然詫異於王承平幾人會來自家過年，但該有的禮儀是要做到的。
“不用，咱們先吃，師長他們來了再吃第二頓。”
衛淩可不打算慣著王承平，要不是王承平是長輩，他才不同意對方來家裏過年。
家裏就媳婦做飯，來那麽多人，肯定是媳婦忙活。
衛淩只要一想起上次秦清曼在師部食堂忙活後的疲憊樣，對王承平幾人的到來就更加的不滿。
秦清曼看出了衛淩臉上的不滿，笑著拍了拍身旁的鋪蓋。
這個時候衛淩已經收拾好回到了屋裏，準備上炕了。
“阿淩，師長他們也不容易，家屬都不在這邊，婉清來了，我做飯有人幫忙，就做十幾人的飯菜沒那麽辛苦，你別掉個臉子嚇師長。”
秦清曼也是知道衛淩跟王承平的關系才會這麽開玩笑。
“我舍不得媳婦辛苦。”
衛淩一上炕就緊緊抱住了秦清曼。
不管什麽時候見到媳婦，媳婦對他的吸引力都那麽強大，剛這麽一想，身體就有了變化。
秦清曼也在第一時間知道。
燈光已經在衛淩上炕的時候熄滅，秦清曼也沒有那麽多的顧忌，手指摸著衛淩的臉，這張臉是她喜歡的容顏。
“媳婦。”
衛淩的呼吸噴在秦清曼的手心，給秦清曼帶去抓心撓肺的酥麻。
“阿淩。”
秦清曼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對衛淩特別的想念，也許有知道高葉芳到來消息的刺激，又或者是今天吃了太多高熱量的食物。
衛淩立刻從秦清曼的叫聲中聽出了媳婦的想法。
這道稱呼帶著期盼。
“媳婦。”衛淩的手摟緊了秦清曼的腰，讓秦清曼的身子貼在自己身上。
雖然兩人還沒有完成最後一步，但有些東西是無師自通的，也是相互吸引的。
秦清曼的腿靠在了衛淩的腿上。
衛淩感受到了秦清曼的誘惑，呼吸立刻快速起來，體溫也出現變化。
攬住秦清曼的胳膊也在用力。
衛淩是真恨不得走那都把秦清曼帶在身邊，時刻不分離。
“媳婦。”衛淩的額頭有汗，在這美好的夜晚，他的意志力已經非常薄弱，要是媳婦真的有什麽想法，他可以滿足。
其實秦家他住了這麽久，他早就把這裏當做家，可以不用顧忌。
“阿……阿淩。”
秦清曼的呼吸有點深沈，她此時的腦海裏正在做艱難的選擇。
一邊想著接受，一邊想著還是得等一等。
“媳婦。”衛淩親著秦清曼的臉頰，他能感受到秦清曼思想的矛盾。
“阿淩，高葉芳來了。”
秦清曼最後的理智讓他選擇了退讓，想起東屋的黃婉清，她心一橫就把高葉芳的消息說了出來。
“不認識。”
衛淩是真沒想起高葉芳是誰。
當初家裏給他信中就含蓄地提了一句，就一個簡單的名字，在他腦海裏沒有形成完整的概念，更別說這種時候，這種時候只要不是天塌下來，誰都影響不了他的行動。
衛淩的身心都集中在秦清曼的身上。
秦清曼察覺到了，趕緊移動自己的腿，同時再次提醒了一句，“阿淩，高葉芳來了，就是你家裏給你安排的那個相親對象。”
“不認識。”
衛淩再次毫不猶豫地回答。
但這一次強調後他卻緩緩放開了秦清曼，他能感覺出媳婦暫時還不想突破最關鍵的一點，媳婦不想突破，他就必須忍。
不然受罪的必定是自己。
“阿淩，我知道你知道對方是誰。”秦清曼無奈地伸手輕輕扯住衛淩的臉頰。
男人的臉被她用香脂保養得很好，細膩了很多。
“媳婦，我知道你說人是誰，但我真的不認識，這人在我這就是一個名字，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，從她自己放棄相親的那一刻開始，我跟她也不再是相親對象。”
衛淩的話語說得冷酷又無情。
但卻是事實。
“阿淩，我沒有誤會什麽，我只是告訴你她被人安排到了紅旗農場，我不知道這背後是否有陰謀，所以必須要告訴你一聲。”秦清曼安撫性地親了親衛淩的嘴唇。
然後就被衛淩抓住狠狠親了一頓。
親完，秦清曼的嘴唇不負眾望地微紅，可見衛淩親人時用了怎樣的力道。
也能看出衛淩對秦清曼到底有多迷戀。
衛淩親完人，也看不清秦清曼的表情，回想著秦清曼那雙水汪汪的大眼，他這才把媳婦摟進懷裏，小聲問道：“你是擔心有人利用高葉芳來算計我？”
“對。”
秦清曼點頭。
她雖然不知道京城衛家怎麽樣，但在現在是隨便能扣人大帽子的敏感時期，她擔心高葉芳的到來是有人算計，才不得不謹慎一點。
衛淩明白秦清曼的擔心，小聲說道：“那我讓人查查。”
他人雖然在這裏，但原主總有幾個朋友的，而且這些朋友還在京城，要想查高葉芳的底，還是很容易的。
實在不行他幹脆就把問題扔給老頭子自己去解決。
人是他們招惹的，麻煩也得他們去解決。
“阿淩，查清楚告訴我一聲。”秦清曼沒跟衛淩說高葉芳在農場裏鬧騰的事，這種小事她覺得沒有必要讓衛淩操心，只要查出高葉芳背後沒有人，沒有算計，她分分鐘就能把人收拾了。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
衛淩沒有多問，也沒打算多管。
因為他知道秦清曼不僅聰明還很有手段，他家媳婦不是溫室裏的花。
“對了，婉清挺怕你的。”臨睡著前，秦清曼忍不住打趣了衛淩一句。
衛淩面無表情地再次狠狠親了親秦清曼才把人放開。
第二天，天還沒亮衛淩就像之前幾天一樣早早走了，昨天秦清曼被衛淩欺負狠了，早上連衛淩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。
衛淩因為家裏多了個人，也沒有鬧騰秦清曼，而是規規矩矩地離開家。
作為軍人，是沒有節假日的。
軍人跟任何工作單位都不一樣，他們沒有節假日，有的只是輪值，不輪值的時候才能像正常人一樣回家。
今年衛淩還算幸運，過年這幾天沒輪到他輪值。
但因為是邊疆駐兵，他們的工作其實非常忙碌，不僅要護衛邊疆線的安全，還得各種訓練，每一項都是極其耗費精力的，衛淩一早到師部就直接去了王承平的辦公室。
對於高葉芳的事他不打算自己查。
“你說什麽？”王承平難以置信地看著一臉平靜的衛淩，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衛淩會給自己安排任務。
還是那麽個任務。
“王叔，這事說起來其實都是你們幾個長輩弄出來的，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，我團部這邊都忙得跟什麽似的，沒精力管這人，你把人查查清楚。”
衛淩說完這話把帽子戴在頭上，然後大步離開了師長辦公室。
他答應了媳婦今天要早點回家，得趕緊把團部裏的事處理完，至於領著戰士們過年的事，就可以交給副團跟團參謀，反正幾人的家屬都不在這，每年跟戰士們過年都習慣了。
衛淩走後，王承平看著關上的門久久說不出一句話。
這個衛淩，他上輩子真是欠了他的，怎麽這種事都得他來處理。
王承平對衛淩不滿意，但最終也沒有撂挑子不幹。
師部電話及時打到了京城。
衛勇毅接到王承平的電話有點詫異又無比的高興，馬上要過年了，能接到老戰友的電話，比收到什麽禮都讓人高興，所以電話一接起他就笑容滿面。
“老王，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。”
王承平翻白眼，年底，他不僅要做各種驗收，還得寫各種文件材料，還要向軍分區匯報，忙得腳不沾地，要不是衛淩給他‘加派’任務，他根本就沒想過要給衛勇毅這個老戰友打電話。
戰友情是戰場上打出來的，就算幾年不聯系感情也不會淡半分。
但今天不一樣，他是帶著任務來的。
王承平沒時間跟衛勇毅廢話，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，“老衛，怎麽回事，你們之前打算給衛淩介紹的姑娘怎麽到了白城。”
衛勇毅詫異了，這事他交給高建勇後就沒關註了，所以他還真不知道。
“老王，這事我不知道，我問問。”
“趕緊問，你們是嫌衛淩在這日子過得太舒服了是嗎？沒事怎麽把這姑娘給弄來，是想衛淩休妻再娶，還是想衛淩這邊家庭不和？”
王承平雖然不滿衛淩給自己找事，但對衛淩還是很維護的。
想的問題也想得深遠。
雖說那個姓高的姑娘沒跟衛淩相親過，但畢竟有這麽一出，要是被有心人挑撥，秦清曼同志要是或者跟衛淩鬧矛盾怎麽辦？
王承平只要一想到秦清曼的廚藝，對這個姓高的女孩就非常不滿意。
衛勇毅可不知道王承平的心思，但他對於高葉芳去了白城的事也非常不滿。
他家衛淩都結婚了，不管結婚對象如何，只要是衛淩喜歡、真心想過日子，他就沒打算讓衛淩離婚再娶，所以對於高葉芳去了白城的事他心中也不痛快起來。
這不是故意給他們衛家找麻煩嗎！
王承平既然能在這種忙碌的時間打電話來問，就說明這個高葉芳一定是給衛淩夫妻帶去了麻煩。
沈著臉，衛勇毅掛上電話就把電話打到了高建勇的辦公室。
高建勇雖然跟他是老戰友，但兩人的職位不一樣。
他比高建勇高了好幾級。
當初要不是兩人關系好，他也不至於讓衛淩跟對方的閨女相看，現在看來，這就是個錯誤的決定。
“餵，哪位？”高建勇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，從聲音就可以聽出對方比較疲憊。
“老高，是我，衛勇毅。”衛勇毅開門見山地報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老衛同志啊，你怎麽想著給我打電話了？”高建勇也對接到衛勇毅的電話又驚又喜，但驚喜過後就猜到了原因，“老衛，你是不是為葉芳去白城的事打的電話。”
衛勇毅聽到這話更不滿了，這種事老高同志是不是應該提前告訴我一聲，不滿中，他語氣也重了一點，“老高，你這事辦得不地道啊。”
俗話說不成兒女親家也不能成仇人，這高家辦事怎麽一點都不講究。
哪怕提前通知他一聲，他這邊起碼也有個準備，不會給衛淩造成麻煩。
高建勇聽到衛勇毅的埋怨，忍不住苦笑起來，“老衛，不是我做事不地道，是因為我也才剛剛知道葉芳被送到了白城支邊。”
衛勇毅能身居高位當然就不是頭腦簡單的。
立刻猜到了原因，“你意思是說是黃家的手筆？”當初事情出了後他沒摻和，是讓高建勇自己找黃家處理的，難道這黃家連他們衛家也怨恨上了不成。
“老衛，我也不瞞你，黃家很生氣，知道葉芳這丫頭算計了他們家閨女就怨上了我家，哪怕我媳婦跟黃家媳婦是姐妹，該埋怨還是埋怨。”高建勇解釋。
“這跟我衛家有什麽關系，我們並不知道事情牽扯到了黃家。”衛勇毅對黃家的霸道有點不滿起來。
“老衛，你別誤會，黃家沒有針對衛家，事情是這樣的……”高建勇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家醜不外揚，趕緊把黃婉清大哥黃海軍跟齊衛英的事說了出來。
也就說，要不是高葉芳摻和，黃家也不會欠下齊衛英的人情，更不會為了齊衛英腿傷的事摻和到某些事情中去。
畢竟齊衛英的背景確實比較覆雜，像他這種背景的人家此時都在全國各地最艱苦的地方下放再教育。
但因為齊衛英救了黃海軍，黃家不得不治療。
白城哪裏有那麽好的醫療條件與醫生，這不，齊衛英就被送進了京城來醫治，這樣一來，肯定就驚動了不滿意齊衛英的人。
然後不僅是黃家受到了影響，他家高葉芳也成了犧牲品。
高建勇對高葉芳的前程已經無能為力。
衛勇毅聽完高建勇的解釋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麽，最終安撫了對方幾句才掛上電話。
坐在辦公室想了半天，他才給王承平把電話回了過去，然後把情況毫無保留的告知。
王承平聽完，不客氣地把衛勇毅罵了半天才掛上電話。
掛完電話他也愁了。
衛家可能被人盯上了，所以才有人利用高葉芳來白城試探衛淩。
高葉芳這事要是不處理好，說不定衛淩都得受影響。
這樣一想，王承平覺得更糟心。
他沒打算把事情跟衛淩現在就說，他打算過完年再說，同時也派人去了解一下高葉芳的情況，要是事情不嚴重，他幹脆就親自解決了。
王承平這邊打好了如意算盤也松了一口氣。
他在邊疆駐守十幾年，不信有人能把手伸到他隊伍裏禍害人，不行他就剁了這只手，衛淩不僅是他的兵，也是他看好的子侄，絕對不容許有人渾水摸魚。
師部一切都安穩地進行著，秦家一家人也都在天亮後就趕緊起床。
今天是除夕夜，不管是秦清曼還是黃婉清都很忙。
就連楚楚都要幫著做很多家務事。
因為他們家今天會來很多客人，他們家要做好多菜。
秦清曼拿出兩只熊掌準備在今天這樣喜慶的日子裏做成美味佳肴，這才不辜負當初小黑的贈予。
熊掌雖然放了不少時間，但因為天氣的原因保存得非常好，一點都沒有出現問題，解凍後跟新鮮的沒有任何區別。
黃婉清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熊掌，忍不住感嘆連連。
“這是我跟衛淩在山上遇到狼群跟熊瞎子對戰後撿到的。”秦清曼不好說跟小黑這頭狼的關系，只能這麽解釋。
其實從當時的角度來說，熊瞎子的死亡跟他們真的是一點關系都沒有。
不管是她還是衛淩都沒有參與狼群的狩獵。
“清曼，你跟衛大哥的運氣真好。”黃婉清羨慕秦清曼。
她還沒這裏前也從不同角度了解過這片土地，知道這片土地的特殊性，也知道老百姓對山林的依賴。
“那天運氣確實不錯。”秦清曼帶著黃婉清去收拾熊掌。
然後還拿出不少的山貨用溫水泡發。
有各種蘑菇、木耳，也有桂英嬸子送他們家的猴頭菇。
之前沒收拾猴頭菇就是為了等今天這過年的大喜慶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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